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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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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8 章

秦安嫻平靜地回看著朱正毅, 從氣勢與氣度上看,她並沒有落下風。

“秦同志,需要我請你坐下嗎?”

朱正毅深邃的眼睛幽暗起來。

秦安嫻盯著朱正毅看了好一會, 最終一言不發走到沙發上坐下,雖然她什麽都沒有說, 但她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。

“這…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媽, 你怎麽了, 你犯了什麽事,為什麽要被抓捕,為什麽要被監-視?”張強國幾人都有點崩潰。

好不容易查清楚是誰謀害了父親, 轉眼母親有成了嫌疑人。

就是不知道這嫌疑是牽扯到父親的案件中,還是另有案件。

張家幾個子女愁眉苦臉,兩個兒媳跟孫輩也都是目瞪口呆,大家看看一臉平靜的秦安嫻,又看看威嚴的朱正毅,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
“朱正毅, 他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t?”

秦安嫻不想面對子女面驚恐又難以置信的目光。

“張慧萍帶走協助辦案,其他人都可以自由離開了。”朱正毅也沒想過一直拘著那麽多人,很平靜地答應了秦安嫻的請求。

“我跟你們走, 就是……”

張慧萍知道軍方為什麽留下自己, 她願意配合, 但看一眼緊緊抓著自己衣角的兒子,心酸又悲傷。

手心手背都是肉, 她太難了。

“小萍, 孩子我給你帶, 你趕緊去配合,配合完, 就能早點回家。”大嫂李英梅牽過魯元嘉的手,安撫小姑子。

對於小姑子拎得清的舉動,她很是欣慰。

男人再好,難道有生養愛護自己的父親好嗎!

“謝謝大嫂。”張慧萍松了一口氣,然後蹲下身子對兒子說道:“嘉嘉,你五歲了,已經是男子漢,要堅強,媽媽去配合工作,忙完就馬上來接你。”

“媽媽。”

魯元嘉至今都有點茫然與無措。

父親押走時的場景一直在腦海裏回放,雖然母親說哪是叔叔,但他心底深處卻一直有個聲音在否定。

戰戰兢兢的他此時已經把母親當作了稻草。

結果稻草要離自己遠去。

魯元嘉害怕了,也著急了,再次伸手緊抓張慧萍的衣服。

“嘉嘉,乖,你早點放手,媽媽配合完就能早點回家陪你。”張慧萍眼裏已經發燙,她感覺到淚水在湧現。

“爸爸能回來了?”魯元嘉顫抖著問出這句話。

“能!”

張慧萍用力點頭,不管魯陽能不能回來,在孩子這裏,一定能。

“哦。”

魯元嘉楞楞地點頭,但卻並沒有放開自己的手。

“嘉嘉,我的小手-槍送給你玩。”

張振軍是張家最大的孩子,十歲了,很多東西都懂了,看出姑姑為難,主動過來勸慰表弟,還許出了自己最珍惜的玩具。

“我的小花裙子也給你穿。”

張雲丹過來抱住表弟。

張強民家兩個男孩也跑來安慰小表弟,不管姑父如何,在他們心裏,表弟是無辜的,需要他們愛護。

可能是張振軍這些小孩不變的態度給了魯元嘉安全感,小孩終於放手,然後撲進張振軍的懷裏,無聲地流起眼淚。

五歲的孩子,很多東西其實也懂了。

這一幕讓在場所有大人的臉色都很難看,大家沒有指責抓人的朱正毅,而是埋怨不做人事的魯陽,要是魯陽不犯法,孩子哪裏會遭受這樣的磨難。

張慧萍看著兒子,差點哭出來。

但最終她還是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,跟著等待的戰士走了。

她沒有看秦安嫻。

此時的張慧萍已經完全不知道他們家到底怎麽了,她只能顧著孩子,也只一心想跟魯陽趕緊劃清界線。

張慧萍走了。

在她之後離開的是張強國與張強民兩家。

原本張強國一家是暫住在了張家,但接連發生事,秦安嫻又面臨被抓捕的可能,什麽都做不了,也不能幹涉執法的他們,只能無奈且戀戀不舍地離開。

“哥,我們就這麽回家嗎?”

出了張家,站在寧靜又威嚴的大院裏,張強民很茫然,眼眶紅紅地看向大哥。

此時的他早就五臟俱焚,心亂如麻。

他有預感,他們家真的出大事了。

“去醫院,先去看看爸。”張強國雖然不知道母親到底犯了什麽事,但卻是知道除了他們的父親,誰都幫不了母親的。

“欸,欸,去醫院,趕緊去醫院。”

張強民瞬間有了主心骨,一群人急匆匆往醫院趕。

張家,子女們都離開後,就安靜下來。

屋裏除了站崗的戰士,就是朱正毅跟秦安嫻,兩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,誰都沒有吭聲,就那麽彼此互審視著。

“我有點餓了,想吃東西,能吃嗎?”

墻上的掛鐘嘀嗒嘀嗒地溜走了時間,眼看屋外的光線越來越暗,秦安嫻突然開口。

“可以,但不用你做,我們會從食堂給你打來飯菜。”朱正毅也知道時間的流逝,雖然沒有看手表,但能猜到快六點。

確實該吃飯了。

“你不用去審人嗎?”

秦安嫻知道朱正毅為什麽不讓自己做飯,因為廚房裏有太多工具能結束自己的性命,但不到萬不得已,她是舍不得死的。

朱正毅留下不是毫無目的,他留下當然有留下的用意。

憑秦安嫻的能力,他知道其他人不是對手,此時見對方終於有了說話的心思,才淡淡回答道:“我在等你主動開口。”

秦安嫻頓時明白了朱正毅的意思。

坦白從寬。

但她有什麽能坦白的,又什麽是敢坦白的。

話題到此終止。

十幾分鐘後,去食堂打飯的戰士回來了,兩份飯,一份是標準的一葷一素,外加五兩米飯。

這是朱正毅跟戰士們的餐。

至於秦安嫻,因為人還沒有被抓捕,也因為身份比較特殊,待遇比戰士們好多了,三菜一湯,很豐盛。

看著飯盒裏的飯菜,秦安嫻一點胃口都沒有。

但就算再沒有胃口,她還是強迫自己盡量吃,這樣的飯菜吃一頓少一頓,她沒法保證下一頓自己還沒有這樣的待遇。

直到發現飯盒裏的飯菜差不多被自己吃光,秦安嫻才意識到自己撐到了。

這頓她吃了平時三倍的量,停下筷子,難受得她想吐,但最終還是沒有吐,而是接過朱正毅遞來的溫熱水狠狠喝了一口。

噎在嗓子眼的飯菜才終於滑進了胃裏。

“謝謝。”

秦安嫻道謝。

“如果不是需要你坦白,我絕對不會給你倒水。”朱正毅毫不猶豫表露自己的嫌惡。

秦安嫻沈默,好一會,才看向窗外。

夕陽照射在院子裏的鮮花上,給所有的花都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,非常的刺眼。

“我能洗漱一下嗎?”

秦安嫻看了幾分鐘花,才轉頭向朱正毅提要求,她是愛幹凈之人,吃完飯不洗漱,不僅口腔難受,還會渾身不自在。

“可以。”

朱正毅同意,然後示意一旁的戰士護送對方去衛生間。

“謝謝。”秦安嫻再次感謝。

“不要耍花招,也不要抱有僥幸心理,越早交代問題,對於你來說,越有利。”朱正毅警告秦安嫻,同時也問一旁的戰士,女戰士什麽到。

秦安嫻是女性,男戰士看守非常不方便。

必須要有女性同志跟進。

“應該馬上到了,我去門口看看。”被問到的戰士出門查看。

秦安嫻見朱正毅如此謹慎,也歇了耍花招的心思,整個張家都被包圍著,除非她死,就算是逃出去又能逃到哪裏。

現在的國家跟以前可不一樣。

經過全國多次大普查,嚴控戶籍,沒有證明文件,她就算逃出去了,估計連京城都跑不出去,就算能跑出去,能去哪。

估計只能去深山老林。

秦安嫻是絕對不願意那樣茍活的。

所以洗漱時她一點花招都沒有耍,就是老老實實漱了口,洗了臉,還給自己抹了滋潤肌膚的香脂,等再次回到客廳,房間裏所有的燈光都已經被打開。

亮度不至於猶如白晝,但也幾乎沒什麽死角。

看著猶如在自己家休閑自在的朱正毅,秦安嫻內心深處突然就冒出一股強烈的不滿,好似自己的地盤被侵占一樣。

“這一切本該是我母親享受的,你偷盜了她的幸福。”朱正毅從秦安嫻走進客廳,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對方,看出對方眼神有異,慢悠悠來了一句。

秦安嫻一直平靜的臉上慢慢出現怒容。

“胡說,是我陪著張文勇經歷過風雨,走過泥濘,我現在享受的一切本就屬於我,跟朱瑾心無關。”秦安嫻也想沈穩一點,但最終還是破防了。

朱瑾心就是她心臟中的一根刺。

一根被血肉包裹,長滿了濃的刺,這刺每動一下,她就難受又憤怒。

“如果不是你勾結梅家害了我母親,你有什麽資格陪在張文勇身邊,還陪他走泥濘,歷風雨,真是虛偽,我母親要是沒有被害,你給我母親提鞋都不配,你不過是在東施效顰,是在模仿我的母親。”

朱正毅只要開口攻擊了,就不會給秦安嫻深思的餘地,更犀利的話語接著又吐了出來。

“你已經自欺欺人了大半輩子,到今天都不敢承認嗎?張文勇喜歡的是我的母親,你一直在模仿我的母親吸引張文勇的註意力,否則憑你的姿色,你那裝模做樣的學識,你真的有資格站在張文勇身邊?”

“胡說,你懂什麽!”

秦安嫻被朱正毅的話刺激得眼t冒金星,看向朱正毅的目光也充滿了怨恨。

這一刻,朱正毅與朱瑾心幾分相似的面容讓她產生了錯覺。

“朱瑾心,是朱瑾心太清高了,是她看不起出身泥濘的張文勇,她功利性重,每次張文勇回家她都只關心戰士們的安危,沒有在乎過張文勇的生死,這樣的妻子,你以為張文勇會有多放在心上。”

秦安嫻一邊憤怒地低聲咆哮,一邊各種指責與詆毀。

朱正毅冷眼旁觀著,根據秦安嫻的話語與神情,他迅速判斷出秦安嫻是怎麽在張文勇與母親之間挑撥離間的。

這份離間,應該還有秦興旺的一份功勞。

不然張文勇不會在婚後對母親那麽避忌,這其中有沒有及時說明婚姻真相的原因,肯定也有秦安嫻與秦興旺的挑撥。

朱正毅覺得可以抽時間跟張文勇好好談談了。

秦安嫻的問題一看就很嚴重。

這樣的人,肯定不僅僅只是為了嫁一個好男人,在以前那個年代,說不定還有更嚴重的問題,就比如對方跟李美心的關系。

“為了你的一己私念,你就能害人嗎?張文勇就那麽好,值得你為了個已婚男人,特意去迫害對方的妻子?”朱正毅握緊了拳頭。

看向秦安嫻的目光也充滿了憤怒。

面對朱正毅的疑問,秦安嫻驚奇幾秒,才說道:“事實證明我的眼光是正確的,張文勇不僅沒有在亂世中死亡,還身居高位,我贏了。”

“這樣的贏,你良心會安嗎?”朱正毅眼神冰冷。

“良心?”

秦安嫻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覺得朱正毅真是天真得可愛。

這世上有良心的人有幾個,大家不都是各為利益嗎,除非是那些義無反顧願意犧牲生命的傻子,一般人誰沒有點私心。

“秦安嫻,你覺得你贏了,你贏在哪?”

朱正毅見秦安嫻不說話,接著說道:“你模仿我母親的言行舉止,你自以為抓住了張文勇,其實是讓張文勇在內心深處深深刻印了我母親的身影,知道你昨天晚上為什麽被吼嗎,因為張文勇醒了,他從幻覺中醒來了,你不是朱瑾心,你就是一個贗品!”

“你胡說,胡說,不是這樣的,老張在乎的是我,是我,我才是老張最在乎的人,我們彼此陪伴了三十多年,從結婚開始,老張不管去哪,都會帶著我跟幾個孩子,我才是勝利者。”

秦安嫻看向朱正毅的眼眶更紅了。

可以看出她對朱正毅,對朱瑾心的怨恨到達了頂點。

“呵——”

朱正毅發出一聲冷嗤,“秦安嫻,自欺欺人好玩嗎?我不信你沒有意識到張文勇為什麽會這麽護著你們。”

說完這話,他也不等對方回覆,接著又說道:“我告訴你,還是因為我的母親,他把對我母親的愧,把沒有及時救下我母親與我的愧,轉嫁到了你們身上,不管是你,還是你的子女,在張文勇那裏都是我跟我母親的替代品。”

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張文勇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
秦安嫻怒瞪朱正毅,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嘴毒起來能把人氣死。

“那你覺得張文勇是個什麽樣的人?”

朱正毅換了方式刺激秦安嫻。

“他……”

秦安嫻腦海裏迅速回想張文勇,突然就開不了口了,根據現在的情況,她能清晰感知到張文勇不僅不在乎自己了,甚至對自己還有了提防。

“你千方百計跟梅家勾結,害死我母親,就得到這麽一個男人,可笑不。”朱正毅對秦安嫻的譏諷就沒有停止過。

最後又補充了一句,“我母親把你當親姐妹,真是瞎了眼,幸好老天有眼,你的報應到了。”

秦安嫻被接連刺激,眼珠都紅了,怒吼道:“朱瑾心活該有這樣的下場,她活該,活該被我親手掐死,哈哈,我只恨當初梅元煒那個混蛋壞了我的好事,沒能親手摔死你,你這個……”

突然,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,她看向朱正毅的目光恢覆了清明。

也就讓人看清了她眼裏來不及隱藏的恐懼。

一旁奮筆疾書的記錄員,額頭上早就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。

他這情況一是因為聽到了匪夷所思的機密,二是因為秦安嫻太激動,說出的話太多,他記錄得有點吃力,有點激動。

驟然安靜下來的客廳只安靜了幾秒,就響起了朱正毅的聲音,“你終於承認是你勾結梅家,親手謀殺了我母親的事實。”

此時他的眼神非常冷,看秦安嫻就像是在看死屍。

要不是軍人的身份,要不是顧忌秦安嫻是女人,要不是估計自己的職責,他都想像揍張文勇一樣,把秦安嫻這個惡毒的女人狠狠揍一頓。

“你詐我!”

秦安嫻怨毒地盯著朱正毅,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朱正毅的對手,她肯定會沖過來狠狠瘋撓一頓。

因為她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。

這裏是張家,是張文勇這個領導的家!

這樣的人家,哪怕是保姆的房間,在沒有得到批文的情況下,哪怕是軍方也沒有權力在張家安裝竊-聽-器,所以她跟李美心都被騙了。

被朱正毅騙了。

“對,我詐你們的。”

朱正毅從證件袋裏拿出那個黑子的東西,徹底攤開在手心。

明亮的燈光下,這就是一個做得很像竊-聽-器,但卻不是的假東西。

秦安嫻哪怕已經猜到這東西是假的,但當真的確認,她還是晃神了,等回過神來,她就明白自己給自己挖了好大一個坑。

後退幾步,她瞬間就癱坐在沙發上。

可以說她自己親口承認了對朱瑾心的謀害,哪怕還沒有更多的證據,也能根據自己剛剛說出口的那些話,給自己定罪。

什麽竊-聽-器,什麽批捕文件,什麽自己跟梅家勾結,統統都是朱正毅在詐自己。

她剛剛就在奇怪,平時那麽話少的朱正毅,為什麽突然就那麽話多起來,她還以為對方是因為朱瑾心的死在氣憤,沒想到都是對自己的刺激與攻勢。

“秦安嫻,不管你認罪,還不認罪,憑你剛剛的那番話,我們軍方就有權抓捕你,我懷疑圍繞在你身邊,還有更大的陰謀。”

朱正毅最終克制了出手的沖動。

但也一揮手,讓士兵把秦安嫻押走。

憑軍方今天給他加的職位,哪怕秦安嫻是領導夫人,他也能先斬後奏抓捕,只不過過後需要趕緊補一張批捕文件。

“朱正毅,好手段,不愧是朱瑾心的兒子。”

秦安嫻已經足夠警惕,沒想到最終還是上當了,朱正毅切入的時機太容易讓人麻痹,在張文勇被謀害,在大家心神被牽制,在秦安嫻與李美心確實心裏有鬼的情況下,突然搞這麽一出。

真是防不勝防。

更讓秦安嫻沒意識到上當的一個關鍵點,還是朱正毅刺激自己的那些話,那些話聽起來就像證據確鑿,她不得不上當。

秦安嫻最終認輸了。

輸在朱瑾心兒子的手裏。

這一刻她的內心非常覆雜,紛繁的情緒也紛紛湧上頭。

“你要不是得了我母親的信任,我母親怎麽可能被害,怎麽可能中計,你跟我母親比起來,差太遠了。”朱正毅看向秦安嫻的目光中盡是厭惡。

“呵,朱瑾心再聰明,也是死在我手裏,我贏了她,她到死,都鬥不過我,哈哈……”秦安嫻知道接下裏自己會面臨怎樣的境地。

不再偽裝。

“看好她,多派幾名戰士二十四小時看護,別讓她死了。”朱正毅知道秦安嫻的價值,命令戰士。

“是。”

幾名戰士領命。

他們很快就押著秦安嫻不見了身影,寬大的張家更安靜了。

“正毅同志,這是筆錄,只是秦安嫻同志還沒有簽字。”五分鐘後,記錄人員終於整理好手上的筆錄,匯報給朱正毅。

“我看看。”

朱正毅接過筆錄仔細看了起來。

之前刺激秦安嫻的時候感覺還不強烈,但當他看清筆錄上的話語,突然就無比的難受,母親原來是被秦安嫻掐死的。

活活被掐死!

朱正毅這麽堅強的人,差點都控制不住眼裏的熱意。

記錄員看著沈默不語的朱正毅,想了想,最終沒有再提醒。

“謄抄一份出來。”

幾分鐘後,朱正毅把筆錄遞給記錄員,但也提出了新的要求。

他覺得這份筆錄張t文勇應該看一看。

應該讓對方知道護了那麽多年的女人,到底有多蛇蠍心腸,更重要一點,他知道張家子女肯定會去找張文勇。

但凡張文勇對秦安嫻還念一分情,他這邊就是麻煩。

朱正毅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。

半小時後,朱正毅離開了張家,帶著隊伍很快就再次回到了醫院。

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張文勇,而是找了劉醫生。

“張文勇再次受刺激後中風的可能有幾分?”朱正毅衡量張文勇還能不能受刺激,他其實不怕把人氣癱,但擔心自己需要承擔責任。

這樣朱老總估計都護不住他。

劉醫生一聽朱正毅的問題,就知道對方要使壞,想了想,才慎重地回答道:“首先得看刺激源的程度,其實需要提前人為幹預,兩者都合適,應該不至於中風。”

“刺激源非常嚴重。”

朱正毅相信母親真正的死因,對張文勇的刺激肯定很深。

“那你還是慎重一點,老同志要不是救治及時,估計都出問題了。”劉醫生建議朱正毅不要冒險,張文勇身份不一般,真出了事,朱正毅是要擔責任的。

“憑你的醫術也拉不回來?”

朱正毅不太甘心,而且他相信秦安嫻被捕的消息肯定瞞不了多久,張文勇早晚都會知道。

“你當我是神嗎?”

劉醫生無奈地看著朱正毅。

他醫術是不錯,但老年人的腦部也非常脆弱,稍微疏忽一點,真的能出大事。

“這個消息我今天不告知,過幾天張文勇也會知道,我先盡量管控起來,不讓人來打擾,但也得預防意外,比如有人要害我。”

朱正毅未雨綢繆起來。

“我懂了,這幾天我二十四小時守著張老同志,也提前給他下點銀針。”劉醫生配合默契。

“老劉,辛苦了。”

朱正毅拍了拍劉醫生的肩膀,然後去了老太太的病房。

他迫切想見到妻子,如果沒有妻子跟自己的私下推測,如果沒有妻子想到竊-聽-器這種方式詐秦安嫻與李美心,今天也沒有那麽順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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